第一回
第十回 三束草为媒成姻缘诗曰:
当年一见如花,便欲谋她到我家;即与潘生糖伴蜜,金银出入锦添花。
且说那张少卿见无医生治好他女儿之病,遂出此一高招:“凡能将吾女儿医好者,便可娶其为妻,并可招赘入室。立此为照。”
程奉在店中,已知云容小姐病瘌出榜招医之事,心下暗暗称奇。然未见分说到婚姻上边,不敢随便兜揽。只恐远地客商,他日便医好了,只要金帛酬谢,未必要把女儿与他。故此藏着机关,静自他家事人本。果真病不得痊,换过榜文,有医好招赘之说。
程奉抚掌道:“这番老婆到手了!”即去揭了门前榜文,自称能医。
门公见说,不敢迟滞,立时奔进通了。张少卿出来相见,见了程奉一表特殊,先自喜欢。遂问道:“有何妙方?可以治疗?”
程奉道:“小生原不业医,曾遇异人传仙草,专治瘌疾,手到可以病除,但小生不慕金帛,惟求不爽榜上之言,小生自当效能。”
张少卿道:“下官止此爱女,德容皆备。不幸忽犯此疾,已成废人。
若得小人发扬妙手,妙手回春,榜上之言,岂可自食?自录以小女余生奉待箕帚。”
程奉道:“小生客籍浙江,远隔异地,又是经商之人,不习儒业,只恐有沾门风,昔日小姐病颜解,所以舍得轻许,他回医好复古,万一悔却前言,小生所望,岂不付这东流?无须说得明白。”
少卿道:“江浙名邦,原非异地,经商亦是善业,不是贼流。看足下器体,亦非以下之人,何况有言在先,远迈上下,皆所不论,只需医得好,下官恭在缮绅,岂为一病女就做爽信之事?足下但请用药,万勿他疑!”
程奉见说得确实,就把那一束草叫煎起汤来,与小姐洗澡,小姐闻得药草之香,已自心中直爽,到得倾下浴盆,通身洗澡,可熬作祟,但是汤到之处,痛的不痛,痒的不痒,透骨清凉,不可名就。
那小姐把脓污洗尽,出了浴盆,身子轻松了一半,眠在床中一夜,但觉疮痴渐落,粗皮层层脱上去,过了三日,完全好了,再处处清汤浴过一番,身体莹然如玉,比前日愈加嫩相。
张少卿大喜,却问程奉下处,原来就住在本家店中,即着人请来程奉过家中来,清扫书房与他安下,只需捡个好日,就小姐赘他。
程奉不胜之喜,于大店中把行李搬将过去,住在书房,等候佳期,张家小姐心中感谢程奉救好他的病,见说就要嫁他,虽然情愿,未知生得人物如何?遂中丫环梅香探听。
不探则已,一探则知是曾到家里卖个绫绢的主人,多曾认得他,面庞标致的,心里就放得下,吉日已到,张少卿不负前言,主张成婚。
两下少年,多是美丽人物,你贪我爱,自不用说。但程奉未成婚之先,先有狐女假扮,相处过多时,偏是他熟认得的人。
一日,张小姐道:“你是别处人,甚气力到我家里?天教我生出这个病来,成就这段姻缘,那个仙方;是我与你的媒人,谁传与你的,不可忘了。”
程奉道:“是有一个媒人,而今也没谢他处了。”
小姐道:“你且说是哪个?今在何处?”
程奉不好说是狐精,扯个谎道:“只为小生曾瞥见小姐芳容,朝思梦想,寝食俱废,心意志诚了,感动一位仙女,假托小姐容貌,来与小生往来多时。后被小生识破,他刚才说,果真不是真小姐,小姐应该目下有灾,就把一束草教小生来救小姐,说当有姻缘之份,今果应其言,可不是个媒人?”
小姐:“怪道你见像旧识普通,原来曾有人假过我的名字,而今在哪里去了?”
程奉道:“他是仙家,一被识破,就不再来了。岂知他在哪里?”
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一回 为生计寒夜受痛苦诗曰:
一夜夫妻百世思,弃旧怜新情倍深;东边日出西边雨,道是无情却无情。
且说那张少卿之女张云容喜被程奉治愈,遂结为百年秦晋之好,云容小姐悲喜交集,深谢那仙女为媒,不由道:“简直被他坏了我名声。却也亏他救我一命。成就我两人姻缘,还逢做个恩人了。”
程奉道:“他是个仙女,恩与怨总不挂在心上,只是我和你合该做夫妻,遇得此等仙缘满意满意。但愧小生不才,有屈了小姐身。”
云容小姐道:“夫妻之间,不要如此说,说我是垂死之人,你妙手回春的大恩,正该修身奉侍夫君,妾无所恨矣!”
那程奉一班儿同伴,见说他赘在张少卿家了,多各不知其由,唯有夏良策曾见程奉所说着张小姐的话,后来道是妖魁的假托,而今见真个做了女婿,也不明白他备细。
夏良策来与程奉庆喜,私下细问根由,程奉瞒起用草生瘌一段话,只说道:
“前日假托张小姐的,是大别山狐精,后被夏兄粗布白面之计,逢寻踪迹,认出真形,他赠此药草,教小弟去医好张小姐,就有姻缘之份。
小弟昔日之事,皆狐精之力也。”
众人见说,多称奇道:“一向称兄为程附马,今仁兄在马口中央作客,住在张口溪后,竟为张少卿家之婿,可知也是天意,生出这狐精来,成就此一段姻缘。驸马之称,便是前谑了。”
自此,二人瓮中之鳖,天长日久,程奉觉得身为男儿,应有所成就,不应这般儿女情长。
遂辞了妻子丈人,归家与兄程建携了数千金,到辽阳中央为商,贩卖人蔘、松子、绍皮、车珠之类,往来数年,但四处肯定失了廉价,耗折了资本,再没一番做得着。
徽人因是专重那做商的,所以凡是商人归家,外面宗族冤家,内里妻妾家眷,只看你所得归来的利息多少为重轻。得利多的,尽皆爱敬起奉;得利少的,尽皆轻浮鄙笑,犹如读节求名的中与不中归来的光景普通。
程奉弟兄两人因是做折了本钱,怕归来受人笑话,羞惭流泪,无面目见江东父老,不思量还乡去了。
那徽州有普通做大商贾的,在辽阳开着大铺子,程奉兄弟因是素日是惯做商的,熟于帐目出入,盘算本利,这些身手,是商贾家最用得着的。
他兄弟自无本钱,就有人出些束修,请下了他专掌帐目。徽州人称为二朝奉。兄弟商人,日里只在铺内掌帐,晚间却在自赁的下处歇宿。
那下处一共两间,兄各位一间,只相隔申间一垛板壁,住在外头,就如客店普通狭窄,有甚快活?也是没奈何了,勉强度日。
程奉一头经商,一头往来与张家,少不得与云容相几日。
如此过了数年,那年是戊寅年秋间了,边方地上,天气早寒,一日晚间暴作,程奉与兄各自在一间房上,拥被在床,想要就枕。
因是寒气通人,程奉未能成寐,翻来覆去,不觉思家乡起来。只得重复穿了衣服,坐在床里唉叹数声,自想如此凄凉情形,不如早死了倒洁净。
此时灯烛已灭,又无月亮,正在黑暗之中苦挨着冰冷。忽地一室之中,豁然阴暗,照射似乎白日,室中器物之类,纤毫可见。
程奉心里疑惑,又觉异香扑鼻,氤氲满室,毫无风雨之声,顿然和暖,如江南二三月的气候来。
程奉越加惊惶,自想道:“莫非在梦境中?”难免走出外边,看看是如何。
他原披衣服在身上的,亟跳下床来,走到门边开出去看,只见外边阴风雨,冰冷得不可当。慌忙奔了出去,才把门翻开,又是先前光景,满室阴暗,别普通境界。
程奉道:“此必是怪异。”心里慌怕,不敢移动脚步,只在床上高声大叫,其兄段建止隔一层壁,随你喊破了喉咙,莫想容许一声。
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二回 夜逢美人杯酒把盏诗曰:
同舟吴越犹怀想,况遇天仙隔锦屏;但得玉京相会去,愿随鸾鹤入青冥。
且说那程奉宿歇房间忽的变得和暖无比,心里慌怕,便着了急,没奈何了,只得钻在被里,把被连头盖了,撒得紧紧,向里壁睡着,图得个眼睛不看见,恁他怎样样了。
虽是如此,却是心里明白,耳朵里听得出的,远远的似有车马喧哗之声,空中管弦金石音乐连奏,自西南方而来。
看看相近,须臾之间,已进房中。程奉悄然放开被角,显露眼睛偷看,只见三个美妇人,朱颜绿鬓,明眸皓齿,冠披盛饰,有像人世图画上后妃的装扮,浑身上下,金翠珠玉,光芒耀眼;容色风姿,一个如天上仙人,绝不似凡间容貌,年岁多只可二十余岁光景。
又见前后侍女有数,尽皆艳丽十分,各有执事,自分行列。但见:
或提炉,或挥扇;或挽盖,或掌剑;或持节,或捧琴;或秉花烛,或夹图书;或持宝玩,或荷旌幢;或拥衾腰,或执巾悦;或奉盘碟,或擎如意;或举着梳,或陈屏障;或布几筵,或陈音乐。
虽然纷纭杂沓,仍自严肃划一,只此一室之中,随从何让数百。
说话的,你错了,这一间空房,能有多大,容得这几百人?若一个个在这扇房门里走将出去,走也走他一两个更次,挤也要挤塌了。
看官,不是这话,列位曾见《维摩经》上的说话么?那维摩居士止方文之到,乃有诸大皆在室内,又容得十万八千狮子坐,难道是中央看得去?无非是法相神通。今程奉一室有限,那黑暗境界无尽,譬如一面镜子能有多大?内中也看了无尽物相。这只是个现相,所以容得九百团体,一时齐在面前,原不是从门里一个两个出去的。
闲话休说,且表正事。那三个美人内中一个更觉划一些的,走到床边,将程奉身上抚摩一阵,随即开声吐燕语,悄然笑道:“果真睡熟了么?奴非是有害于人的。”
那美人顿了顿,又道:“与郎君有夙缘,特来相就,不用见疑。且吾已到此,万去在理,郎君便高声大叫,必无人听见,枉自苦耳。不如作速起与吾相见。
”
程奉听罢,心里想道:“这等灵变光景,非是神仙,即是鬼怪。他若要支配着我便不起来,这被头里岂是躲得过的?他既说有夙缘,或许有害,也不见得。
我且起来见他,看是怎的。”
程奉想罢,遂一咕辘跳将起来,走下卧床,整一整衣襟,跪在地下道:“程奉下界愚夫,真仙来临,有失迎送,罪该万死,伏乞哀怜。”
那美人急将纤纤玉手一把拽将起来道:“你休惧怕,且与我同坐着。”言毕,挽着程奉之手,双双南面坐下。
那两个美人,一个向西,一个向西,相对侍坐。
坐定,东西两美人道:“今夕之念,数非偶然,不要自生疑虑。”言毕,即命待女设酒进馔,品物珍美,生平所不曾睹,才一举箸,心胸顿爽。
美人又命取红玉莲花厄进酒。厄形绝大,可容酒一升。
程奉不善酌饮,竭力推托不饮。美人笑道:“郎怕醉么?此非人世曲菜所酝,不是吃了迷性的,多饮无妨。”言毕,手举厄,亲奉程奉。程奉不过意,只得按了到口,那酒味甘芳,却又爽滑清冽,毫不粘滞,虽醒泉甘露的滋味有所不同。
程奉觉得好吃,不觉一厄俱尽。美人又笑道:“郎信吾否?”一连又进数厄,三美人皆陪饮。
程奉越吃越清爽,肉体顿开,略无醉意。每进一厄,侍女们八音齐奏,单调清和,令人有超凡脱世之想。
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三回 幸运郎巫山云雨欢诗曰:
破布衫巾破布裙,逢人惯说会烧银;自家何不烧些用?担水河头卖与人。
且说那美人软硬兼施,多劝程奉饮酒,酒后,东西二美人起身道:“一夜已向深,郎与夫人可以就寝矣。”随起身拂枕,叠被铺床,向南面坐的美人告去,其他侍女一同随散。
眼前几百具器,瞬间不见,门户皆闭,又不知打从哪里去了。当下止剩得同坐的美人一个,挽着程奉道:“众人已散,我与郎解衣睡罢。”
程奉私下想道:“我这床上布袋草褥,怎样好与这样美人同睡的?”
举眼一看,只见枕席帐褥,尽皆换过,锦绣珍异,一些也不是旧时的了。
程奉虽有些惊惶,却已神魂飞越,心里不知如何才好,只得一同解衣登床。
美人卸了管用,冉冉解鬓发终辫,总起一窝丝来。那发又长又黑,黑暗可鉴。脱下黑衣,肌肤莹洁,滑若凝脂,侧身相就。
程奉挟着七分酒气,两手捧住那对雪白的乳儿,叫道:“幽默!幽默!恁般肉蓬蓬的物件儿,倘夜夜扯玩于手,亦心满意足矣!”
美人不语,任程奉胡乱揉摩,口中亦伊伊呀呀唤不止,程奉两手着力,将乳儿弄得腥红一片,又凑过口儿,将乳头饱含一回,美人道:“小女子腿间牝儿早已香津横溢,为何单与乳儿游玩?”
程奉正磨得兴起,亦尽管揉弄,不去顾那牝儿。美人虽心头不悦,亦不再多语,任他所为。良久,程奉酒力发作,手上力儿竟弱了,终歇了上去。却虎扑上去,抱住美人肥臀,振作尘柄,照准情穴,腾空射入,操得美人淫水长流,温透绣被。
美人觉得爽极,遂抽身扒起,捻住阳物道:“你这家伙粗大无比,说不准受用起来,另是一番滋味哩!”言毕,又坐将起来,手捻尘柄,掳扬不止。惹的程奉周身酥软,不能自持,遂对美人道:“娇心肝,尽握他做甚?速速与我这乌将军对阵!亦让你知他的凶猛。”
美人嘻笑道:“命根儿,虽然操罢,勿要多言。”言毕。欲将身仰下,忽的又止了,向程奉道:“我儿,你倒玩个甚么姿态儿?”
程奉脱口道:“先玩个因势利导,何如?”
美人知他是行家行家,又问道:“适才玩的是何路数?”
程奉信口道:“是隔山讨火罢了!”
美人笑道:“真个胡言乱语。”美人将身仰下,程奉见状,精神倍增,忙急纵身床下,立于床沿,掰开其两股,高挑起美人金莲儿,架于肩上,手扶铁硬尘柄,靠近美人膝间,寻那诱人的肉缝儿,自下向上,轻推慢顶,就着了阴门,遂用力顶,秃的一声,连根没入。
程奉并不抽送,恣意研磨,美人哪能熬得,身若柳摆。嘤嘤泣泣,好不动兴。
程奉顿时淫兴大起,紧抽慢送,行那九浅一深这法,或高或低,作那晴蜒点水这势,抽的唧唧有声,操的淫水直流,只听美人柔声颤语,哼哼唧唧,心肝乖乖,不住乱叫。
程奉将身子覆于美人身上,搂着美人亲嘴叫道:“娇娘达达,操的快活否?
”
美人道:“操的快活!”程奉又亲了几个嘴,说道:“乖乖心肝,你与我玩个羊油倒浇蜡烛罢!”
言毕,程奉将尘柄抽出,翻身上床,仰于其上。美人腾身扒起,骑于其膝上,牝户照准龟头,狠往下一坐,叱的一声,套了个尽极,忽高忽低,揉了又揉,觉尘柄长了许多,似直抵心上,却感爽极,遂唧唧套桩起来,一同一落,甚是幽默。
瞬间便桩套数百度,美人香汗淋漓,兴动情狂,蹲桩愈加得力。程奉抬首,见那牝户套桩之势,见美人骚发十足,遂捧住美人肥白的臀儿,着力帮衬起落。
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四回 程奉恋战欲罢不休诗曰:
不幸天上娇贵女,权作闺中使人令;春宵一刻值千金,闺阁娇娃欲断魂。
且说那美人套桩不止,双手撑于程奉小腹,又是伊伊呀呀的乱叫,把个肉棍紧吸慢夹,润滋世故,毫无阻滞,当下便有一个千余度,亦不觉疲。
程奉亦愈战愈勇,挑刺磨研,极尽手腕,横捣花心,直冲垒壁,不觉又顶他五百余度。
美人又手抚乳,银牙紧咬,把玉股往上猛掀猛挺。程奉知其极妙的田地到了,遂一阵猛干,美人浑身抖战,柳腰猛摆了几摆,哼叫有声,魂荡魂飞。阴精大丢,滚下马来,不会动了。
程奉小憩,淫兴复作,那顾美人许多,急扑下身去,下面与美人成那“吕”
字,两体相偎,摩擦不止。
程奉探出舌头,度于美人口中,亲了片时,又自脸至胸亲了个遍。遂双股掰开,紧夹美女两腿。挺了尘柄,照住花心,着力猛捣。撞击生热,阴中丽水渐枯,抽耸变难。程奉遂口吐津唾,涂抹于龟头,冲刺不宁。
抽送千余,美人娇喘连连,轻声叫妙,双足对屈,紧控程奉臀尖,往来甚急,亦不多时,已抽送千余。程奉不觉腰肢一软,阳精又大丢一回矣。
稍顷,美人被操得云鬃疏松,牝中酸酥痒极,遂把腰儿扭个不歇。程奉持尘柄深贯花房,拱拱钻钻。
美人口吐淫辞荡语,心肝肉麻叫个不止。
程奉道:“看你骚发发的容貌儿,恨不得将你操死!”美人道:“亲亲!缓一些,莫把妾身操死了。”美人虽是求饶,却余兴未尽,颠簸摆荡,极尽淫荡手腕,程奉受用,度战不休,乒乒乓乓,又大战千回,美人魂灵飘飘,阴精频丢,昏倒于床。
程奉欲火正旺,哪能罢休。遂去美人牝中捞些浪水儿,涂于龟头上,又扯过美人,仰于床边,提起双腿,扛于肩上,拨开双股,照准后庭孔儿挺身便入,未进半寸,美人大呼痛杀。
程奉哪肯罢战,腹腰加力,发狠射入,美人受不住,哀声连连。
不幸美人,直被操得白眼倒翻,苦苦哀告道:“勿当真操死妾身!轻些!”
程奉那肯依他,忙一个盘旋,将美人相拥而抱,并将尘柄拔出牝里猛捣一气,熬止不住,龟头一痒,精儿狂泄而出。
美人淫兴正浓,花心跳荡,遂探出纤纤玉手,捻那尘柄,一连掳了百十回,那话儿熬不过,忽的暴跳而起。美人喜极,立时扯过去,导引那话儿入内!
程奉亦不做客,挺枪便刺,美人且是早谙牝中滋味,此番操进操出,更觉爽利无比,当即浪叫迭迭。
程奉拱上钻下,挑唆花心,美人玉股仰挺,迎凑不歇。
那程奉忽的将尘柄抽出,美人猛觉穴中空荡,探手一捻,那话儿不翼而飞,大骇道:“亲亲,不及鏖战,缘何鸣锣收兵?”
程奉道:“合理尿急,你且忍受一时,返转来再与你干则个!”
美人不忍,手捻尘柄不放。程奉告道:“速放手,不然尿在你那牝里,便汪洋一片了!”言毕,跃下床套了鞋儿,出了房门。
少顷,程奉复转,也不上床,立于床前,推起美女玉股,挺尘柄一搠尽根。
美人合理骚痒难熬,登觉那话儿比先时粗茁了许多,亦长了两寸,胀得忧伤,不及细想,竭力迎凑,欢声不绝。瞬间又是一百余抽。那尘柄气势汹汹,大冲大撞,美人口中咽唔有声,牝中急紧,阴精迸丢,似睡着了的光景。
程奉淫情勃勃,不及唤醒,又是一阵狠抽狂送。美人被操得妙手回春,被那话儿连刺不宁,花心方露,便被刺回。
美人口不能开,牝中似火炭烘烧,口舌冰冷,不意又大丢了一回。
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五回 遂欢情方悟南珂梦诗曰:
杨柳风吹何大怠,桃花雨骤苍苔冷;今宵倦把银缸照,千金难抵驾鸯配。
且说那程奉喜得美人相伴,不由使出浑身解数,恨不得将其点点吞食,尽消淫兴,真个是:
半若缺乏,柔若无骨。云寸初交,流丹浃藉。若远若近,宛如转娇怯。伊如处子,含衾初坼。
程奉客中荒芜,不意得了此味,真个魂飞天外,魄散九霄,实出望外,喜之如狂。
那美人也自爱着程奉,枕上对他道:“人世花月之妖,飞走之怪,往往害人,所以世上说着便怕,惹人憎恨。我非此类,郎慎勿疑。我得与郎相遇,虽不能大有益于郎,也可使郎身体康健,资用丰足。”
程奉听得惊诧,那美人仍道:“郎君倘有患难之处,亦可出小力周全,但不可漏泄风声。就是至亲如兄,亦慎勿使知道。能守我戒,自今以后便利荐奉枕席,不敢有废;若有一漏言,不要说我不能来,就有大祸临身,我也救不得你了。
慎之!慎之。”
程奉听了,不觉忆起当年张月溪店的那狐妖来,今这美人莫非也是甚妖怪不成,只是听了这美人说能携来康健与丰资,当下合掌罚誓道:“某本凡贱,误蒙真仙厚德,虽肝脑涂地,不能为报!既承法旨,敢不铭心?倘违所言,九死无悔!”
誓毕,美人大喜,将手来勾着程奉之颈说道:“我不是仙人,实海神也。与郎有夙愿甚久,故来相就身。”
语话缠绵,恩受万重。不觉邻鸡已报晓二次。美人揽衣起榻:“于今去了,夜当复来。即君自爱。”说罢,又见昨夜东西坐的两个美人与众待女,齐到床前,口里多称:“贺喜夫郎君!”
美人走下床来,就有捧家伙的诗者,各将梳洗应有的物件,伏侍梳洗罢。仍簪穿冠披,一如昨夜光景。
美人执着程奉之手,叮嘱再三不可走漏,徘徊不忍舍去。从女蜂拥走,尚回忆不止,人世夫妇,无此爱厚。
程奉也下了床,穿了衣服,伫立细看,如痴如呆,欢欣依恋之态,不能自禁。
转眼间室中寂然,一无所见。看那门窗,还是昨日关得好好的。回头再看看房内,但是:
土坎上铺一带荆筐,芦库中拖一务布被;欹颓墙角,堆零星几块煤烟。
坍塌地炉,摆缺绽一行瓶罐;浑如古庙无香火,一似牢房不洁净。
程奉恍然若失道:“莫非是做梦儿?”定睛一想,想那饮食玉琼以及交合之欢,盟誓之言,历历有据,绝非是构寐之境,肚里又喜又疑。
须臾间天已在明,程奉思量道:“且到新颖,恰像树上才摘上去的。又说此味只要江地杨梅可以相匹,便有杨梅一枝,坠于面前,枝上有二万余颗,甘美异常。
此时已是深冬,况此二物皆不是北地所产,不知何自得来。又一夕思及鹦鹉,程奉道:“闻得主有白的,惜不曾见。”才说罢,更有几只鹦鹉飞舞起来,白的五色的多有,或讲佛经,或歌诗赋,皆是中土官话。
一日,程奉在市上看见大商将宝石二颗来卖,名为便红,色若桃花,大似拇指,掌价百金。
程奉与美人说知,口中啧啧称为稀有。美人抚掌大笑道:“郎如此目光小,真是夏虫不可语冰,我教你看着。”说罢,异宝满室:珊瑚有高丈余的,明珠有如鸡卯的,五色宝石有大如桔橘的,光艳耀眼,不可正视。
程奉自思:“我夜间无欲不遂,如此受用,日里仍是人家佣工,美人那知我心事来!”遂把往年贸易耗折了数千金,致使流落于此通知一遍,不胜磋叹。
美人又抚掌大笑道:“正在欢会时,突然想着这样俗事来,何乃不脱洒如此!虽然这是郎的原本,也不要怪你,我再教你看一个光景。”
说罢,金银满前,从地上直堆至屋梁边,不可胜数。
美人指着问程奉道:“你可要么?”
程奉是个做商人的,见了偌多金银,怎不动火。心热口馋,支手舞脚,却待要取。美人将着去馔碗内夹肉七块,掷程奉面上道:“此肉粘得在我面上么?”
程奉道:“此是他肉,怎样粘得在吾面上?”
美人指金银道:“此亦是他物,岂可取为已有?若目前取了些,也无不可。
只是非分这物,得了又要生祸。世人为取了不该得的东西,后来加倍丧去的,或连身子不保的,何止一人一事?我岂忍以此误你!你若要金银,你可自去运营,我当指点途径,暗暗助你,这便使得。”
程奉道:“只这样也好了。”其实是己卯初夏,有贩药材到辽东的,诸药多卖尽,独有黄柏、大黄两味卖不出去,各剩下千来斤,此是贱物,所值不多。那卖药的见无人买,只思量丢下去了。
美人对程奉道:“你可去买了他的,有大利钱在外头。”程奉去问一问价钱,那卖的恨不得脱手,略得些就罢了。
程奉坚信美人这言,料必不差,身边积有佣工银十来两。尽数买了他的。
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十九回 遭点化积存数千银诗曰:
孝义各高身并荣,债利相争定共顾;安谋尽居情爱里,却把阋墙人愧死。
且说那程奉听了美人之言,遂倾其一切,买下了那人的全部东西,归来搬到下处。完整的。
荆商日夜嚎哭,生怕卖不去,只需有捉手便可成交,价钱甚是将就。
美人又对程奉道:“这个又该做了。”程奉将前日所得五百两银子,买了他五百儿,荆商大喜而去。
程建见了道:“我说你福薄,前日不中意中得得了些非分之财,昔日就到灶了。这些彩缎。,全靠颜色,颜色好时,头二两一匹还有廉价;而今斑斑点点,那个要他?这五百两不撩在水里了?似此做生意,几时可以赚得好日回家?”说罢大恸。
从商伙中知得这事,也有借他的,也有笑他的。谁知时运到了,自然生出巧来。
程奉顿放彩缎,不上一月,江西宁王辰濠造反,杀了巡抚孙公,副使许公。
谋要逆流而下,破安庆,取南京,僭宝位,西北一时震动。
朝廷急调官兵南讨,飞搬到来,急如星火。军中戎装旗帜之多,多要齐整,限在须臾,这个边地上那里立地有这许多缎匹,一时间价钱腾贯起来。只买得有就是,好歹不论,程奉所买这些斑斑点点的虽然得了三倍的好价钱。这一番除了本钱五百两,还足足赚了千金。
唐辰秋间,又有苏州商人贩布三万匹到辽阳,陆续卖去,已有二万三四千匹了。剩下粗些的,还有六千多匹。突然家信到来,母亲死了,急要奔丧回去。
美人又对程奉道:“这件事又该做了。”程奉两番得利,心知灵验,急急去与他讲价。那苏商先卖去的,得利已了。今止是余剩,主归心已急,只需一伙卖,便照原来价钱也罢。
程奉遂把千金尽数卖了他这六千多匹回来。明年辛巳三月,开宗皇帝驾崩,天下人多要戴着国丧。
辽东远在塞外,地不产布,人人要件白衣。一时哪讨得许多布来?一匹粗布,就卖得七、八钱银子。
程奉这六千匹,又卖了三、四千两。如此事体,逢着便做,做来便是稀罕乖僻,得利十分,记不得许多。
四、五年间,辗转弄了五、七万两,比昔年所折的,到多了几十倍了。正是:
人弃我堪取,奇赢自可居。
虽然神暗助,不得浪贪图。
且说辽东闻得江西宁王反时,人心危骇,传达讹言,纷繁不一。有的说在南京登基了,有的说兵过两淮了。有的说已得临清到德州了。
一日几番说话,也不如那句是真,那句是假。程牵心念家乡切近,颇不自安。私下对美人道:“那叛变的究竟如何?”
美人浅笑道:“真天子自在湖、湘之处,与他甚么相关!他自要讨死吃,故如此猖狂,不日就擒了,缺乏为虚。”
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二十回 众娇美一去不复返诗曰:
人去任他风浪滚,身归喜我宦情赊;从今南北分歧路,冷置悠闲罢晚衙。
且说那美人道:“真天子自在湖、湘之间,与他甚么相关!他自要讨死吃!
故如此猖狂,不日就擒了,缺乏为虑!”此是七月下旬,再过月余报道,果真被南干巡抚王阳明擒了解京。
程奉见美人说天子在湖、湘,恐怕江南又有战争之事,心中依旧俱怕,再问美人。
美人道:“无妨,无妨。国度庆衽灵长,天下方享太平之福,只在一二年了。”后来嘉靖自湖广兴藩,入继大统,海外安宁,悉如美人之言。
到嘉靖甲申年间,美人与程奉已是成载,每情缱绻,犹如一日。程奉囊中幸已丰厚,思念故土起来。
一夕,程奉对美人道:“某离家二十年了,一向因本钱耗折,回去不得,今蒙大造,囊资富饶,已过所望,意欲暂与家兄归到乡里,一见妻子,便利归来,多不过一年之期,就好到此重奉欢笑,不知可否?”
美人听罢,不觉惊叹道:“数年之好,止于此乎。郎宜自爱,勉图后福。我不能伺候左右。”歉觑泣下,悲不自胜。
程奉大骇道:“某暂时归省,必当速来,以图后念,岂敢有负恩私!
夫人乃说此断头话。”
美人哭道:“大数当然,彼此做不得主。即适发此言,便是数当永诀了。”
言犹未已,前日初次来的东西二美人,及诸侍女从之类,一时皆集。
音乐竞奏,盛设酒筵。美人自起的酒相助,追叙往时初会与数年情爱,每说一句,呜咽难胜,程奉大声号冽,自悔失言,恨不得将身投地,以头撞壁,两情依依,不能相舍。
诸女前来禀白道:“大数已终,法驾完备,速请夫人登途,不用过伤了。”
美人执着程奉之手,一头垂泪,一头吩付道:“你有三大难,今将近了。时时宜自警省,至期我自来相救。过了尔后,终身吉利,寿至九九,我当在蓬莱三岛等你来续前缘。你自宜居心清净。力行善事,以负吾望。
我与你身虽隔远,你一举一动吾必知道,万一做了歹事致使蜕化,犯了天条,我也无可周全了。后会适遥,勉之!勉之!”叮嘱了叮嘱,何止十来番?
程牵此时神志俱丧,说不出一句话,只好唯唯应承,苏苏落泪而也。
正是:
世上万般衷苦事,无非生死与分别。
天长地久有时尽,此恨绵绵有限期。
顺臾邻鸡群唱,侍女敦促,诀别起行。美人还回眸顾盼了三、四番,刚才寂然一无所见。但有:
蟋蟀悲鸣,孤灯半天;凄风萧飒,铁马叮当。曙星东升,银河西转。
须臾之间,已如隔世。
程奉不胜哀痛,望着空中禁不住号哭起来才发得声,恋恋,良久方隐。
船上人多不见到甚么,但见程奉与空中施礼之状,惊疑起问。程奉备说缘故如此,尽皆瞻仰。此是海神来救他三遭的大难,尔后再不见影响了。
程奉几以周折,终归至阔别多载的乡里,云容见之,不由大哭起来,上前与程奉相拥,哭着一处。无不令人动容。
云容道:“郎君此去便是几载,缘何迟迟不得归?”
程奉道:“先初因做生意折了本钱,竟归乡不得。后偶一海神相助,屡屡未遂,竟赚得不少银子,刚才返归乡里,与你相聚。”
云容硬咽道:“郎君倘是灾苦,倒也无妨,倘非实言。却不知妾多载孤枕难眠,一厢幽怨哩?”
欲知后事如何?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二十二回 人生逢神运转南北诗曰:
断肠红颜都是误,红颜却被青春妒;但要相逢莫相妒,相思即成恩爱路。
且说那程奉见云容叙痛苦,心里倒觉酸酸的,都仍是只字不提与那海神相处七年之事。遂慰道:“娘子不可哀苦,我且归来,便不再远去矣!
”是夜,云容备下酒肴,与程奉对饮开来,酒过数巡,云容不胜酒力,又因心下激荡,半伏于桌上。
程奉见状,遂上前将云容搂起,拦腰抱将起来,入卧房而来。却见房内红幔高挂,蜡烛高映。双个凤烛,齐置绣榻之上。
程奉暗忖道:“也许是娘子趁我归来当儿,专意布置停妥的,想这一别数载。这空房孤枕,他定是受尽了痛苦。”想罢,欲火上升,将云容置于榻上。三下两下扯去其绣衣,便欲云雨。
那云容星眸微睁,急阻道:“容妾好生觑你一回罢!”言罢,含情露色,向那程奉。
程牵喜极,一把将云容搂过,连亲了几道:“今夜且你极尽欢乐,以补偿数载方归之罪!”
云容道:“常言道:‘久别胜新婚’自郎君别数载,妾时时遥天而望,整天以泪洗面,只惋惜风月年岁已过,留得过洁白身儿,郎君切勿唾弃。”
一句话勾起程奉欲火,腰间话儿突的挺直直竖起,云容急急探出纤纤玉手,捻在手心,百般怜爱,道:“此宝物一别数载,却依原是。”
程奉道:“请娘子相验!”言毕将身卧下,令云容下马来干,尘柄顶进云容牝中。
云容喜极,道:“内里直爽无比!欲顶着花心哩!”程奉又一耸,云容伊伊呀呀乱叫,两手乱舞。
程奉知龟头已抵在花心之上,故意不动。云容道:“郎君速速顶撞,妾花心酥痒难当,丢煞魂灵儿哩!”程奉反将云容肥臀捧定,两手着力,朝上一拽,云容呀的一声,尘柄又进了一寸,直将花心顶得倾颓。
云容手按程奉腿儿,蹲身坐起,以又狠力桩下。牝中淫水唧唧咕咕乱响。程奉翻身而起,将云容横陈绣榻,作那老汉推车之势,将尘柄刺入花房,只闻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,已是一个千余抽。
云容身若柳摆,颠箕不已,玉股大张。情穴汪汪,吞锁急骤。莲瓣翻卷。
程奉又探手去捉住那一对雪白乳儿。云容欲加火动,臀儿高高掀起,道:“心肝儿!妾合理要紧之进,加力些!”程奉领命,大抽大送,气喘不及,红烛早熄。
约摸一刻光景,二人俱都干得大汗淋漓。云容又道:“亲亲,妾身一个死,却也无憾,你可尽力罢!”言语之下,二人俱都神魂飘荡,云容伊伊呀呀,欢叫迭迭,亦或施此手腕,将程奉话儿紧夹一回。程奉叫爽,只顾狠操,又是五百余抽。
云容阴中涌出汩汩香泉,沿股而下。探手一摸,粘粘滑滑。又道:“亲亲!
此时将水儿流尽,稍后怎能容我享用?”
云容手抱酥乳,浪叫的响,却不顾答话,使出周身解数。
云容当不过,花心跳荡不已,忽的大叫一声道:“妾已丢了。”程奉觉云容阴中一阵紧缩,知其佳境已至,遂紧抵花心不放。须臾,云容将身儿抖了几十抖,阴精遂泄出。
程奉又吐过舌尖,先与云容咂了一回,又将身子覆得结结实实。
云容情浓兴恣,道:“郎君且冉冉的操,妾身冉冉的受用。”
程奉道:“还望亲亲弄开情穴,将尘柄纳过,方可大于一回!”云容亦不推托,翻身跨坐于程奉腰间,双膝抵榻,抚直尘柄,凑向阴门。正欲桩下。程奉探手捻住,道:“且慢,容我替亲亲弄些淫水儿出来,方能尽兴。”言罢将龟头直往两片莲瓣摩荡挑刺不止。
瞬间,云容情穴大开,花心露首。口中呜哑有声,臀儿乱筛。程奉再一发力,阳物亦长了一寸,粗了一围。
云容探手捻住,道:“妾已熬不得痒了,且操将出来罢!”言罢,将臀儿掀起,手扶尘柄,照准牝间,悄然坐下。
程奉道:“娘子且速套一回,我亦熬不得!”言毕,耸身上顶,只闻得唧的一声脆响,淫水四溢,尘柄已连卵儿陷出来了。这场好干,自不用细说。
后来程奉年过六十,容貌只像四十来岁的,可见是遇着异人无疑,若依着美人蓬莱三岛之约,他日必登仙路也,但不知程奉不过是个经商俗人,有何缘份得此一段奇遇?说来也不信,却这事是实实有的。可见神仙鬼怪之事,未必尽无。
有诗为证:
流落边关一俗商,却逢神眷不寻常。
宁知溺爱缘何许?谈罢令人欲断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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